“小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刚上班，孟晓宁就兴奋不已。

“据可靠消息，我们公司今年年度优秀员工，还是你！这可是各个部门的同事和领导一起投票的，含金量可太足了！”

“真的？那太好了。”

证书、奖杯、一万元现金和五天带薪假到手。

又够带安安出去玩了，要是再多请几天假的话，还可以去远一些的地方。

“对了，我还听说明年你不在我们业务部了，要去给董事长当助理？真的假的？”

“嗯，董事长是这么说过，但估计暂时不行。”

“为什么？”

“等过完年，按照我们跟凯天集团签定的合同，我要驻厂了。就算调岗，也得再得个半年一年的。”

“也是…嘿嘿，那最好，我们都不希望你走，就等着你多拉点效益，我们好跟着沾光呢！”

“我？”江知颜笑了笑，“你可太高抬我了。”

“真的！这可是冯部长亲口说的。”

孟晓宁一脸严肃，学着冯部长的样子，还声带模仿，“要不是小江，人家凯天集团能跟我们合作？要没合作，我们能凭着这个项目撑场面？”

“还有美国的那个公司，没有小江的话，人家本来都放弃亚洲市场了，能再回头找我们？就凭这，我们以后的路都好走了！”

“你看！你贡献大着呢！以后你要是高升了，可千万别忘了我啊！”

“放心吧，不会忘的。”

叽叽喳喳的话不落地，大大咧咧的没心没肺，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忘。

不过…

若是真能调到董事长身边的话，她应该会接触更高层次的人吧？等到她慢慢接触到最上层的人，她总有一天会被人认出来。

父亲的故交，母亲的闺蜜，从小看着她长大，亲昵疼爱过她的长辈，还有她曾经的朋友们，再见到她时，会作何感想呢？

她倒是有些期待。

……

医院，院长办公室。

短短一周的时间，乔景臣为了妹妹的事，消瘦了整整一圈。

父母一直打电话询问，他怕吓到他们，不敢说，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撒谎，又费劲心力的圆谎。除此之外，还要跟心理医生沟通，也要处理医院的各种事情，之前预定的手术，也要一一完成。

时间根本不够用，他筋疲力尽。

陆云舟又帮不上忙，还频频添乱。

“什么？我不同意！”陆云舟深深锁眉，当即拒绝，“我跟她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她也接受了！”

“你看她现在像是接受的样子吗！你这样跟逼她去死有什么区别？”

“她是你妹妹，你不舍得逼她，就逼我吗？你知道，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订婚前她说好的只是做做样子，她却当真了，你让我怎么办？还陪着她演？”

“只是暂时的！”乔景臣说，“我已经跟她经纪人谈过了，她的病绝对不能曝光，否则她以后的事业就彻底完了！”

“你只要再陪着她演一段时间，这部电视剧拍完就好。我已经联系好了瑞士的一家精神科医院，等电视剧一杀青，我马上给她送过去，让她接受系统治疗，到时候你愿意怎么样都行！”

“这个娱乐圈她非待不可吗？她又不缺钱！违约金我出还不行！”

“这根本不是钱的事！”乔景臣急得眼睛都在发红，“云舟，你应该了解她，她很看重这份事业的，我们不能毁了她！”

“你不爱她，至少也是她的朋友吧？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就不能帮帮她呢？算我求你！”

“我…”看着他迫切的脸，陆云舟语塞，大口喘出一口气。

不停在办公室里踱步，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难忍。

半晌，他问。

“电视剧还有多久才能拍完？”

“最多三个月。”

“这是最后一次。等这部戏拍完，你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再心软了。对婉书，我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算过得去了。”

乔景臣紧皱的眉间终于松弛了几分。

点头，“好，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云舟，谢谢你。”

病房，乔婉书正在悠闲的看着书。

这是心理医生建议她的小习惯，她一直在坚持。

只是，每次眼角瞟到手腕上厚厚的纱布时，她都有些分心走神。

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全然不记得。

她只能依稀想起她一个人在房车里，哭了很久。

她好像一直在打电话，手控制不住的抖。

接着，是眼前无尽的白色，和疼得要死的头。

再回过神时，白色变成了红色，她便晕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哥哥说她又自残了，但伤的不重，要她放心。

可是，她分明从哥哥闪烁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深的不安。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是陆云舟的。

乔婉书的眼里瞬间闪过一丝光芒，放下书，期盼的看向门口，随着脚步的临近而开心。

“云舟！”

人还没进门，她便迫不及待的唤着他的名字。

“哦，我还以为你睡着。”陆云舟苍白的嘴唇微微弯起一丝弧度，可眉眼间并没有笑意。

乔婉书不在乎。

“没有，哥哥总是让我睡觉，睡得我头昏脑涨的，人都睡肿了。”

“…”陆云舟的视线不自然的飘向窗外，“要吃点什么吗？我去给你买。”

“不用，我什么都不想吃，你就在这里陪着我就好。工作还是睡觉都可以。”

“好。”

陆云舟点头，拿出手机查看邮件。

他的余光里，乔婉书的深情款款让他坐立不安。

让他不禁怀疑，这样的欺骗，对她来说真的是好事吗？

这时，手机微微震动，是金秘书发来的信息，报告最近公司的情况和业务。

整整29页的文件，满满当当。

这段时间，金秘书也辛苦了，看来年末得多给他发现奖金。

一边想着，手指一边在屏幕向上划。

突然，他看到一张照片——上面是他和江知颜，背景在举办年会的酒店的女卫生间。

虽然只拍到他的背影，但江知颜的脸却清清楚楚。

下面一行小字，写着：脚踏两只船，小心掉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