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出钱，不过你要跟我签合同。”

江暖这话一出，张大为又一次震惊了。

小暖老板跟小聪无亲无故的，凭啥帮他出学费？还有签合同是啥意思？

不光给小聪出学费，还给他找工作？

李聪倒是一点不意外。

“好，什么时候签合同？我随时都能出发。”李聪径直问道。

这下江暖都有点意外了。

好家伙，理工男木得感情。

还有十多天就要过年了，都不想跟父母一块过个年？

江暖想了想，对他说：“年后吧，我给你送过去。”

还能蹭六叔两张机票。

听到不能立即出发，李聪脸上总算是有点表情了，失望地“嗯”了一声。

几人聊完，李辉回来了。

江暖这下知道为啥李聪说李辉回家吃饭了，人家从外边打包了饭菜，一包菜一包馒头，另一只手里还拎着一瓶老白干。

看到江暖和大山后，李辉眼中闪过惊艳，光顾着看俩人，差点被门槛绊倒。

“乖乖，这是谁家的娃娃，长嫩好看！比电影明星还好看，太俊了。”

李辉脸上留着胡子，皮肤黝黑粗糙，四处跑挖井，看起来比张大为年龄还要大。

得知江暖和大山是来找他打井，立马把老白干往旁边一推。

“江老板，俺吃两口馍就去喊人，你要是着急，俺拿着路上吃也行！”

李辉是知道江家的，对工人好，关键是不克扣工资。

以前李辉打井团队里有人帮江家厂子排过自来水管，工资准时发不说，连管的饭都是两素一荤，每人每顿标准的二两肉。

李辉就是这顿饭不吃，也不想错过这次挣钱的机会。

江暖对他说：“叔，你别急，正好我们也没吃饭，你这饭挺多，要不我们也跟着吃一口？”

“这当然好啊，你们不嫌弃我这饭菜孬就行。”

李辉去屋里拿盘子，把打包饭菜的塑料袋套盘子上。

大山瞅一眼饭菜，从怀里掏出一袋花生米，倒到菜旁边。

李聪整天埋头捣鼓自己的东西，不管外边的事。

李辉整天在外边跑，听过大山的名声，他没想到让人闻风丧胆的暴力狂疯子大山，竟然长这么好看，这老实样，半点也不像外边传的疯子暴力狂。

五个人吃饭，还好李辉买的馒头多，勉强吃饱。

吃饭的时候，李辉忍不住看江暖，江家那么有钱人家养出来的小姑娘，看起来娇滴滴的，没想到一点不矫情。

张大为肘了他一下，对他说：“俺们小暖老板，还跟俺们一起按过猪呢！别看她细胳膊细腿的，老有劲了。”

“哇，这么厉害！”

江暖不矫情，其他人也跟着自在多了。

吃完饭，张大为去坐李辉的小货车，跟他一块去接人。

江暖开车先回去，余光一瞥，大山竟然在打毛线。

“大山，你做啥衣裳呢？”

“我要给吭吭做个马甲。”大山头也没抬地说道。

江暖看着大红色配上青草绿的配色，心里悄悄松了口气，不是给她的就好。

“好看吗？”大山举起已经打好的小半截马甲，问道。

“好看！这颜色特别鲜亮，吭吭指定喜欢。”江暖脸不红心不跳地夸奖。

大山却微微皱眉：“我怎么感觉这颜色有点奇怪，不过这是吭吭自己选的，它喜欢就好。”

听到这话，江暖立马在心里为大山竖起大拇指。

人家脑袋出问题疯了都知道尊重别人爱好，比好多正常人都要优秀。

车子缓缓驶出菜市场，路过烧饼摊的时候，江暖停车买了四十张烧饼。

有咸的，有甜的。

直接给老板的烧饼摊包圆了。

大山把毛线收好，一口气炫了六个大烧饼，捡起衣服上掉的芝麻粒儿，继续拿出毛线打马甲。

玫红色的车子停在路边，张大为一眼看到江暖的车，走过去准备提醒她人找齐了。

低头一看，大山正在手速极快地织毛线。

嗯？

张大为使劲眨眨眼，疯子不仅会干活，还会织毛线，他还没一个疯子会的多？

“真是，大山还会打毛线啊，小暖老板，你教的？”

闻言，江暖一阵汗颜。

但还是骄傲地向张大为展示她身上的毛衣，扯出毛衣下摆，对张大为说：“我身上这件毛衣，就是大山给我打的，不过我不会，他是跟我妈学的。”

张大为瞅着针脚平整，比他媳妇儿打的还好的毛衣，心情很是复杂。

他抄着手站在炉子旁等烧饼，烧饼做好后，他拿了一包去小货车。

“吃吧，刚出炉的。”

回到山上，工人也刚吃完饭，江暖把剩下的烧饼给大家分了，带着李辉他们去选合适的打井位置。

李辉看着山直挠头：“俺还没在山上打过井，能成吗？”

打井队有人说：“山上有山泉水，水质比平地还好嘞，就是要打深井才行。”

又有人补充：“位置也得选好。”

这就涉及到江暖的知识盲区了。

就在打井队的人犹豫不决时，大山趴在地上，俊美的脸严肃认真，一瞬间养殖场所有小动物纷纷噤声。

像是被施了定身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打井队和山上的工人，听着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一脸迷茫。

咋回事？

大中午的，咋有点后背发凉，还有点恐怖呢？

李辉左右看了看，哆哆嗦嗦问：“江老板，你、你这山，没啥子问题吧？”

张大为拍了他一脑瓜子，说：“有啥问题，你忘了这些牲口都怕疯……大山？”

“哦，是嗷，俺咋给忘了。”

李辉被张大为一提醒，这才想起来，大山在外流浪时，那是狗见狗躲，猫见猫藏，那眼神还有那张刀疤脸吓人的很。

江暖看大山突然趴地上，正疑惑呢。

大山突然起身，指着猪舍后面那颗大树，说：“那颗树底下，有水。”

这也行！

江暖立即招呼李辉他们过去，一通检测后发现，这块儿是岩石层。

“江老板，岩石层咱得去找专业的打深井钻井设备……”

大山突然看向枝干粗壮的大树，“砍树，树下面有水。”

明明没风，但大树的枝干却抖了抖。

江暖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爆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