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泓景嗓音低哑：“临安，你说呢？如何处理？”

姜临安很记仇。

刚刚秋月的侮辱她听得真真切切，何况既然当着秋月的面吻了裴泓景，这就意味着她已经算是公开了她和裴泓景之间确实存在暧昧。

既然如此。

那此人就更不能留。

想着她先前也曾经帮着姜攸宁欺辱自己，再加上她刚刚大言不惭想要成为裴泓景妻子的事情。

姜临安唇瓣微微扬起，眉眼间却带着狠厉。

“她这么喜欢勾人，不如就送去军营吧？”姜临安无辜眨眨眼睛，扯着裴泓景衣袖。

还没等裴泓景说话。

秋月眼睛顿时瞪大，不可置信地看向姜临安，难以置信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你竟敢！”

姜临安不客气，抬手狠狠扇了秋月一个耳光：“再说一遍。”

秋月愤恨不已，动了动唇瓣：“我说你是个恶毒的女人，居然不要脸跟自己的皇叔苟合在一起！”

“啪！”

又是个清脆的耳光。

姜临安甩了甩手，明明语气很平静，可却有十足的压迫力：“你再说一遍。”

两个耳光直接把秋月打懵了。

她捂着脸颊不敢再放肆，吞咽了下口水看向姜临安：“你、你……”

姜临安冷声道：“若说算账，也应该是本公主和你算账，本公主小时候在冷宫，你每次跟着姜攸宁一同前去。”

“那些折磨人的法子，天寒地冻的时候将本公主的被褥拿走，这些注意都是你出的吧？”

秋月浑身一颤。

姜临安捏住她的脸，强迫她看向自己：“你真的以为本公主都忘了不成？”

秋月从未想过。

那个曾经唯唯诺诺的公主，竟然会成为今天这种地步，她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大概是惹错了人。

秋月害怕极了，扑通跪在地上，哭着道：“公主殿下！是奴婢不好。”

“但那都是姜攸宁逼我的啊，我也没有办法！”

“你不能怪我，你要怪也得去怪她啊！”秋月痛哭流涕，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姜攸宁的身上。

想起上辈子的遭遇，姜临安闭了闭眼睛。

不想再做什么纠缠。

“皇叔。”姜临安声音很沙哑，听起来似乎是藏着无尽的悲伤，“将她毒哑了，送去军营吧。”

裴泓景伸手揽住姜临安单薄的肩膀，挥手：“去办。”

容七弯腰听命，将秋月带走。

小姑娘过来原本似乎也是为了说什么，穿的衣服并不厚。透过单薄的衣衫，他能够感觉到小姑娘身上的凉意。

“先进来再说。”

姜临安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跟着裴泓景进了房。

房门被关上，裴泓景垂眸问她：“刚刚怎么那么大胆，就不怕除了她之外，这里还有其他人盯着？”

“万一暴露了怎么办？”

“还是说你愿意考虑本王先前说的，嫁给本王为妻？”

姜临安闷头埋在裴泓景怀里，声音闷闷的，很不高兴：“皇叔不是说过，不管我做什么都会帮我的吗？”

“何况我今日所言不是假的，皇叔现在要责怪我了吗？”

裴泓景原本也是为了安抚姜临安的情绪，听出小姑娘语气中夹杂着的难过。

他微微叹息了下，将人抱起来放到榻上：“小心着凉了，明日一早不是还要去宫中？”

“你若是着凉了，那可就让姜御澜捡便宜了。”

果不其然。

一句话就让姜临安转移了注意力，眼神也重新有了生机，她兴致勃勃道：“也是，总不能让姜御澜占了便宜。”

“不过皇叔，你说今日送来丫鬟的事情，他知不知情？”

裴泓景顺势坐在床边上，思忖片刻道：“应该不知情，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会这么读不懂本王心思，故意挑衅。”

确实如此。

可姜临安依旧有点想不明白：“那萧贵妃又为何这么做？”

“她不是希望皇叔可以培养二皇兄吗？这么一来，岂不是将皇叔你得罪了个彻底？”

看着小姑娘单纯的模样，裴泓景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没说话，姜临安特别不老实地往他身边凑，执意要一个答案，她扯着裴泓景的衣袖：“皇叔！你倒是说话啊。”

裴泓景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

姜临安没读懂这个眼神中的含义。

杏眸闪烁着，期待着他的回答：“难不成是因为萧贵妃想清楚了，想挑拨你和二皇兄的关系？”

裴泓景半晌无奈，叹息道：“你是真的不知，还是故意试探本王？”

这话给姜临安问懵了：“什么？”

“本王身边一直都没有女子，此事你知晓吧？”裴泓景难得开口说这些事情。

“本王一直不娶妻，身边甚至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若你是萧贵妃，你怎么想？”

被裴泓景这么一提醒，姜临安瞬间恍然大悟，明白了裴泓景话中的含义。

是她想的太少了，因为上辈子的原因，裴泓景一直都没有娶妻什么的，她默认为裴泓景喜好男色。

可后来裴泓景跟她之间有了什么之后，就认为裴泓景并非是喜欢男色。

疑虑打消，也忘了裴泓景身边没有女人这一茬。

想清楚之后，姜临安没忍住笑出声来：“我明白了，萧贵妃是想试探一下，皇叔到底行不行。”

说完这句话姜临安笑的更大声了。

眼神还若有似无往裴泓景身上瞄。

裴泓景眸色暗沉几分，按住小姑娘的手腕：“本王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吗？”

姜临安一噎。

她偏过头去，不肯继续这个话题：“那这么说来，萧贵妃实则是想要讨好皇叔，反而还撞在枪口上了？”

裴泓景沉默不言，算是默认了姜临安的说法。

但姜临安终归还是好奇：“对于此事，二皇兄当真不知情？”

裴泓景被小姑娘撩拨的一身火，他将外袍丢在椅子上，随手将帘子扯下来，按住她肩膀，俯身道：“知不知道，明日试探一番不就知道了？”

察觉到裴泓景的意图，姜临安浑身绷紧：“裴泓景！你！”

话没说完就被人堵住。

月色渐渐沉了下来，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