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我叫魏斗焕,打的权贵直叫唤! 第330章 只剩我一个人了
第330章 只剩我一个人了
更新时间:2025-07-01 08:40:35 字数:2202 作者:李夏禅

魏斗焕未曾料到竟能在深更半夜的相国寺内,看到郑元白与监院叙旧。

从这两人的对话不难听出,他们乃是相熟之人。

可魏斗焕早些时候已经和王煜,卢显节调查过相国寺内的一众人等,并未发现此节。

难道说,是郑元白抹去了这监院过去之事?

魏斗焕心里想着,眼睛一直盯着下方的两人。

只听郑元白继续道:

“佛说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既是无相,又何分过去的你,现在的你。”

“你这般言道,可是有些着相啊。”

监院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过去的我着相入尘,现在的我无相无我。”

“你寅夜前来,莫非便是与我讨教佛法?”

魏斗焕身在房顶,并不能看到两人脸上神色,只能听到两人不断说话的声音。

只听郑元白道:

“名单在何处?”

饶是魏斗焕听到这一句也不由心神一怔:郑元白也知道名单之事?赵家告诉他的?

但名单之事甚为关键,赵家岂能将如此秘密告诉郑元白?

想到此处,魏斗焕心里不断泛起疑惑。

以他对郑家的了解,郑元白若是得到这份名单,那对郑家而言可谓如虎添翼。

要知道郑家在朝中能拥有超越如今三恒的地位,很大程度上乃是因为郑家在军中的影响力,毕竟三大边军的将军,以及朝中诸多将领,都曾是郑元白的属下。

而一旦郑家得到这份名单,郑家便能用这份名单笼络朝中许多文臣。

如此一来,郑家既有武将的支持,又有文臣的助力,在朝中,便可当真只手遮天!

赵家岂能不知这点?

既知这一点,又岂能将这份名单的事告诉郑家?

还是说,赵家已然决定要和郑家联手了?

不待魏斗焕在心中思索出答案,屋内的监院已然开口问道:

“什么名单?”

不过听这监院的声音,毫无波澜,魏斗焕一时不由觉得奇怪。

果然,郑元白闻声后笑着道:

“老家伙......佛门净地,也敢打诳语,你就不怕佛祖怪责?”

这话一听便是调侃之语。

可监院却反问了一句:

“这世上当真有一个佛俯瞰众生?”

此言一出,房间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魏斗焕能够想到得到郑元白在听到这话时的表情,他脸上的笑容肯定嘎然而止,而后显露出一丝冷色。

因为魏斗焕即便匍匐在房顶,也能感受到房间内冰冷的气氛。

如此,两人都未作声好一阵。

半晌后,监院轻叹一声,语气平静道:

“若这世间当真有一个佛俯瞰众生,天底下又哪里来的这么多饥荒灾祸?”

“我在此间修行,求的不过是心神宁静,所谓佛祖,远在天边,触不可及,心无其念,虚无缥缈。”

“佛法所云,信与不信,着相与否,今生来世,也尽是愚人愚己之说。”

此言在相国寺内,可谓“大逆不道”。

佛门净地,岂容他如此诋毁与质疑?

可他却说得如此镇定自若,理直气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佛门弃徒,专门来抨击佛法的呢。

魏斗焕听到此处,不由对这个监院产生了一丝好奇。

因为在魏斗焕看来,所谓佛法,佛祖,不过是心里的一个念头,信与不信,这个念头都不会对真实人生产生任何影响,这世界不会因为信佛,或者不信佛,便区别对待每一个人。

作为一个无神论者,魏斗焕对监院的一番话深表认同。

“好一个愚人愚己之说。”

郑元白听罢,反问道:

“你既不信,便是俗世之人,又何必守着佛门这一套规矩?”

“那名单迟早要交出来,你交给我,有何不可?”

只听监院应道:

“我守的不是佛门的规矩,而是做人的规矩。”

“再说,我本就不知什么名单。”

监院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像是并未因面前坐着的是郑元白,便有任何的动摇。

“做和尚,我这辈子是没什么指望了,一切佛法因果,于我如浮云。”

“但我还想做个人,一个知行合一的人,非佛,非僧,非权,非贵。”

人与和尚的最大不同,便是人有七情六欲,有俗世牵绊。

从监院的话不难听出,他身在佛门,却心在红尘,他看透的是俗世,不是人生。

郑元白显然未曾想到因为一份名单,眼前这个曾经最熟悉的老友,竟会在此时变得如此陌生,彷佛自己几十年从未看透过他,陌生得竟让人有些害怕。

好一阵后,郑元白才自嘲笑道:

“原来你已经放下了。”

“我还以为你跟我是同一类人,没想到你竟然早就走远了。”

当年之事,一直横亘在他心头。

即便如今他乃是当朝唯一的国公,位极人臣,可他心里仍然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期盼着谋划着有朝一日能够得偿所愿,以解夙愿。

可眼前的监院,曾经的手足兄弟,却在不知不觉间往前走了很远,远到此刻他竟不认识。

困在过去的,始终只有他一人。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你啊,你们啊,都觉得放下一切便能得到解脱,遁入佛门的遁入佛门,远走他乡的远走他乡,甚至还有的彻底销声匿迹,再也不复相见,当年在渭水边上发的誓,你们还有谁记得?”

“你们都忘了,忘了当初我们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怎么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无怨无悔献出一切的。”

“时至今日,偌大的京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郑元白话到此处,房间内忽的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啜泣声。

饶是藏在房顶上的魏斗焕也不由心神微怔,心道这个郑元白看上去钢铁难摧,没想到也有这般脆弱敏感的时候。

事实上,人都是脆弱的。

只不过脆弱的时间不一样,或早或晚,或瞬间或长时间,人人都在世间漂泊,风吹日晒, 风吹雨淋,人皮不过一张纸,点滴及身便能碎。

“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也没有你要找的东西。”

“回去做你的国公去吧,那些已经走远的人,不会再回来了。”

监院说着,轻微摆手,示意郑元白可以走了。

泪痕在郑元白的脸上留下数道痕迹,他抬起头看了监院一阵,似乎欲言又止,最终在几声叹息中,佝偻着身子站了起来。

他并未推开门,而是转入了监院住所的内里,魏斗焕站在房顶上恰好能看见他从后门走出,而后在护卫的陪同下,从藏经楼方面的羊肠小道下了山。

“下来吧。”

而这时,他脚下房中忽的再度响起了监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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