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又是怎么回事？”

宋连城走出阁楼，云芷正在外面等他。

“先生，如何了？”

“没人，看来这试炼中，只有你我二人了，先走走看看吧。”

他认为就这么待在原地也没用，于是提议道。

云芷点头，跟在他身边。

宋连城苦笑一声：“这里比起外面，倒是更有上古战场的模样。”

“那小女子便只能祈祷不要碰到什么残存的上古大能了。”

“如果真碰上，那咱俩只能在这里当一堆亡命鸳鸯了。”

“哈哈，好像真的是这样。”

她掩嘴轻笑一声，哼着小曲，似乎完全没有警惕心。

他们沿着唯一一条还说得上是路的地面，一直向前走着。

宋连城突然感知到，原本向他们缓慢移动的东西，突然加快了速度。

“云芷，加快速度，有很多东西正在朝我们这边前进。”

“诶？嗯，好。”

两人迅速施展全力奔跑。

但前方好似永远都没有出口一般，道路不断地在延伸。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哪怕是以他们的实力，也耐不住长时间高速移动带来的灵气消耗。

云芷看向天空那猩红的月亮：“就像是在原地打转一样。”

原地打转？难道是莫比乌斯环之类的东西吗？

但那也应该有转弯的感觉存在才对。

他们可一直再向前走。

宋连城也抬头看向那轮赤月：“是月亮的缘故吗？”

附近也没有什么能够隔绝月光的建筑存在。

想了一会儿，宋连城又将掌中阁掏出来：“云芷，稍微休息一会儿吧，这掌中阁算是另一个空间，就算有东西追上来，应该也进不来。”

“空间法宝？”

“这可不是法宝，而是宝具。”

云芷瞬间瞪大双眼，别说筑基期了，就算是金丹期，基本上也接触不到这种东西。

“别愣着了，进来吧。”

宋连城见她呆在阁楼门口，便笑着喊她进来。

“啊，嗯。”

她应了一声，走了进来。

然后仔细打量着阁中布置，然后跟宋连城一样，头碰到了空气墙，她‘啊呜’一声，轻轻揉着自己的头：“这里真的是另一个空间啊。”

宋连城坐在阁楼门口，看着门外那虚假的风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知道这赤月会存在多久。”

云芷走过来：“根据月华殿古籍记载，以前的确有过赤月之试炼的出现，但据那位参加试炼的前辈所述，也并未碰到有东西追赶以及无尽之路的情况。”

“按照她的体感记载，赤月大概会持续一天一夜，当赤月消失后，她的试炼便结束了。”

宋连城哦了一声：“那结果呢？”

云芷苦笑：“自然是失败了，那位前辈出来后，变成了一个偶尔清明偶尔疯癫的人。”

“这些记载，还是趁着她清醒时记录的，据说她坐化前，留下了一句话。”

“不要直视月亮。”

赤月消失，代表着试炼失败。

那是否意味着，要在赤月之下做些什么事，才能代表试炼成功呢？

宋连城脑海中灵光一闪，说道：“我有一个想法，但或许有些危险。”

云芷坐到他旁边：“小女子连一点头绪都没有，先生既然有想法，那有些危险又何妨。”

宋连城将想法说出：“那便是，直视月亮。”

“诶？”

宋连城继续解释：“你宗内那位前辈，经历了赤月试炼变得疯癫，还留下了不要直视月亮的遗言，而这两点汇聚成了试炼失败。”

“那如果我们直视月亮，并且守住理智，是否就能试炼成功呢？直视冠冕之人，才能取得冠冕，如何？”

云芷沉默了，倒并不是说他的话毫无道理。

而是因为过于危险了。

一旦修士变得疯癫，那基本意味着神智的缺失，这辈子都注定不会有什么特别大的成就。

而且这次试炼明显与记载中的不同，试炼条件是否出现变化也未曾可知。

以未来为代价搏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

“当然，这也是我随口猜测的，实在不行我们就先待上一天再出去看情况，万一赤月就没了呢？哪怕试炼失败也比丢掉性命要好。”

见她有些犹豫，宋连城连忙说道。

但云芷摇头：“不，小女子想去试试。”

“你认真的？”

“嗯，小女子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靠的可不是懦弱与犹豫，既然有机会，那便去尝试，这不就是修士吗。”

宋连城大笑一声，看向她的眼神似乎变得更加溺爱：“哈哈哈，好，那我们这就出去。”

“先生留在这里即可，不必一同赴险。”

他抚摸着云芷脸庞：“说什么话呢，我既然进来了，就说明这也是我的试炼，而且我可不想看到你出事。”

她娇红着脸，沉默半晌：“......先生真是狡猾之人，这样的话，小女子不就拒绝不了了嘛。”

“这不挺好吗？你难道不喜欢？”

“小女子先出去了。”

云芷眨了眨眼睛，没有等宋连城起身，便向逃跑一般往外面走去。

宋连城赶忙跟上她。

来到外面，赤月依旧。

那群不知何物的东西，也已近在咫尺。

“云芷，你只管抬头望月保持清明，其余地便交给我。”

青缎握在手中，宋连城眼中猩红，宛如一头狼一般，扫视着眼前的这些‘猎物’。

“先生，小心。”

她双手握在胸前，做出祈祷状。

宋连城见她开始，嘴角一撇：“现在可是约会时间，怎么能轻易让你们打扰啊！”

青缎染上宋连城的灵气，生命力与血气交织，伴随着赤绿两色光芒，冲进了那群不知何物的敌人中。

爆炸声传出，到处都是残肢烂肉飞溅。

“嘿！看这边！”

血色战士手持长戟，一劈，便有血色光轮浮现。

“看招看招看招！”

仿佛被这赤月影响了一般，宋连城毫无顾忌地释放着内心的疯癫与杀意。

而云芷这边，宛如月下修女一般，虔诚地看向自己的信仰。

她的耳边响起了肃杀地声音。

像是在平原上，两支大军，互相将手中兵器，刺向敌人的胸膛中。

惨叫声、叫骂声、兵器碰撞的声音以及血从体内飞溅的声音，不断地充斥在她的耳边。

云芷似乎被感染了，原本如同大海般蔚蓝的瞳孔，失去了光彩。

脑海出现恶魔一般的低语，声调逐渐变高。

“杀”

“杀！”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