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守山人:皇陵血誓 第285章 奇妙的死者女孩
第285章 奇妙的死者女孩
更新时间:2025-08-06 16:40:32 字数:2394 作者:校尉

我看着她离开,我能很理性的明白她在愤怒我对这个孩子跟对她的态度,但我不理解她的情绪,然后,我又麻木的去锻炼自己去了。

下午的阳光开始西斜,将小院的影子拉长。

我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对自己身体和力量的感知与初步控制中,偶尔尝试用最微弱的疫鬼气息刺激身体肌肉,观察其反应,或者再次小心翼翼地接触兵煞傩面,在狂暴的战场幻象中坚持更久一点,承受更多的幻痛“锤炼”。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小院的沉寂。

我收回意念,睁开眼。

李若寒站在几步开外,静静看着我。

“侄儿,”李若寒开口,目光快速扫过我,“小瑶……接回来了,说晚上就会过来。”

我点点头,“是治好了?”

李若寒抿了抿唇,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情况不太好,怕是真的……没多少日子了。”

她说完,仔细观察着我的表情,似乎在寻找哪怕一丝一毫的悲伤或惋惜。

我嗯了声,表示知道了。

史之瑶要死了,但这个消息此刻无法在我冻结的情感中激起波澜。

李若寒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你……你到底怎么了?”

她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关切,“从回来见到你,就觉得你不对劲,你现在……怎么像个没有魂儿的木头人?小瑶这样了,你连一点难过都没有?”

“大概是成长了吧。”

我平静的说着,“陷在这种新世界,不成长,死得更快。”

李若寒被我这句话噎住了。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她沉默了几秒,最终,她重重叹了口气,“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叫我一声寒姨,我就永远把你当亲侄子看,寒姨在一天,就护你一天。”

李若寒的语气和眼神传递出她话语的真诚度很高。

这份“亲情”或许是真实的。

但这份情感,对我而言,也只是一个客观存在的信息,如同阳光照在身上的温度,能感知到,却无法在心中产生温暖的回应。

“谢谢寒姨。”

我礼貌回应,语气平淡。

李若寒看着我毫无波动的脸,她似乎想拍拍我的肩膀,但手抬到一半又放了下去。

她转头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陈家的人靠近,才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快速说道:

“我知道现在说这个不是时候……但小瑶帮我做了件事,或许……我们能从陈家逃出去。”

我想了想,既然陈雪已经不打算留下那个孩子,那这里已经没有在待下去的必要了。

“那好,等小瑶回来听听她怎么说吧。”

院子重归寂静,我则是闭目养神。

夜色临近,小院外响起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种与这压抑小院格格不入的轻快。

我抬起头,正好看到李若寒引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是小瑶。

她穿着干净但明显不合身的病号服,外面裹了件略显宽大的外套,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但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两颗被溪水冲刷过的黑曜石,里面跳跃着一种纯粹而旺盛的好奇心。

她一眼就看到了我,脚步顿住,歪着头,那双过于明亮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

“咦?你好像……变了?”

我点点头,站起身,“你感觉还好吗?”

小瑶没立刻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走近几步,几乎是凑到我面前,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鼻翼微微翕动,像是在嗅什么气味。

然后,她忽然笑了,那笑容瞬间点亮了她苍白的小脸。

“真是奇妙!”

她拍了下手,声音里满是感叹,“我好容易才体会到一点点‘活着’的感觉呢,暖暖的,痒痒的,会饿会困会痛……可你一个大活人……”

她伸出冰凉的手指,轻轻戳了戳我的胳膊,又飞快缩回去,“怎么感觉跟死了一样?硬邦邦,冷冰冰的!”

她说得对,很准确。

我扯动了一下嘴角,那大概算是一个回应。

李若寒在一旁看着,眼神复杂,她轻轻推了推小瑶:“小瑶,先坐下歇会儿,你身体还很虚。”

“我不累,”小瑶摇摇头,眼睛却亮晶晶地转向我,像是迫不及待要分享宝藏的孩子,“我跟你说哦!我出来啦!真的出来啦!”

她开始围着我转着圈,语速快得像蹦豆子:

“我吃到了冰淇淋!冰冰的,甜甜的,滑进喉咙里,哇!整个人都像要飞起来!比露水甜多啦!”

“还有那个……川菜!红红的,好多好多辣椒油!闻着就呛鼻子,可是吃下去,舌头像着了火,眼泪鼻涕一起流!好过瘾!比野莓刺激多啦!”

“医院里那个葡萄糖水,甜甜的,挂在那里一滴一滴流进管子里,再流进我的血管里,还奇怪的嘞,不过我特别喜欢喝!护士说不能多喝,我就偷偷抿一小口……”

她停下脚步,眼睛望向院墙外稀疏的树梢,那里有几只麻雀在叽喳。

“我还摸到了小猫!医院楼下花坛里一只小花猫,毛茸茸的,软软的,它用小舌头舔我的手心,痒痒的,热乎乎的……它在打呼噜!”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种梦幻般的憧憬:“我还看到了好多好多小孩……他们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在草地上跑,在滑梯上尖叫,笑得那么大声……他们摔倒了会哭,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可很快又爬起来接着跑,接着笑……他们的爸爸妈妈就在旁边看着,有的笑,有的假装生气……”

她转过头,那双盛满了人间烟火气的眼睛直直看向我,“你知道吗?这一切……都太奇妙了!一点都不像在那个……只有三公里范围的春天里。”

“那里只有花,只有草,只有暖暖的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安静得像一幅画。”

我只是静静听着。

些属于“生”的鲜活体验,本该是温暖的,令人向往的。

可它们穿不过过我意识的冰壳,我能“理解”那些色彩、声音、触感所代表的意义,却无法“感受”它们应有的温度。

麻木甚至吞噬了我共情的可能。

然而,当她说到她自己的时候,我冰封的意识深处,某个极其微小的角落,似乎被一根无形的针轻轻刺了一下。

非常轻微,轻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它确实存在了那么一瞬。

我想起了她离开前那句话:

“我想看雪。”

然后,她就出来了,用脚踩在上面,听听它‘嘎吱嘎吱’响的声音,笑的合不拢嘴,然后用手接住它,看它在手心里化成一点点水。

就这么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要求,她就开心了好久好久。

一个诞生于永恒春天的灵,向往的却是冬天的寒冷与短暂,一个死去的少女,眼中却燃烧着对生命的好奇与热爱。

真是……奇妙的女孩子啊。

就在这时,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是因为适应不了这个时代才生的病,既然我现在能控制野仲游光了……既然我能精准地制造瘟疫,引发病变……那,我能不能反过来,用它的力量,去精准地“治疗”?

用疫鬼的腐朽之力,去对抗另一种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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