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雾滚滚！那只“假夏晴”在鬼纹笼罩下，发出刺耳的惨叫！身体抽搐着，肌肉像撕裂的破布一样扭动着！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它疯狂挣扎！可很快符印烧到了它最深层的缝合节点。

“嘭！”

它整个爆开了！血肉碎片四散飞溅，染红了半面墙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到让人作呕的腥臭味。

一切归于寂静。

四人站在满地狼藉中，大口喘着粗气。

陆千秋靠着墙滑坐下，骂了一声：“操……真特么阴……”

李正国还在发抖，嘟囔着：“假的……假的……差点把悟能师父给做了糖葫芦……”

悟能摇了摇头，面色沉重。“幸亏发现得早。否则，今天就栽了。”

苏夏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抬头，看向走廊深处，那里，死气越来越浓，鬼纹在她体内躁动不安。

四个人，硬生生顶着那股逼仄的压力，一步步往前挪。

苏夏忽然踩到什么东西。

低头是一块破碎的青砖。裂缝极深，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砸开的。更让人心头发紧的是，青砖下方，隐隐传来一股极其微弱，却诡异到极点的气息。

不是灵异。也不是活物。

而是一种窒息般的、属于地底的、压抑了无数年的腐败感。

黎州眼神一动，蹲下，仔细检查那块地面。他指尖摩挲着青砖边缘的裂痕，触感微涩，隐隐有一股极淡的血腥味。

“下面……有东西。”他低声道。

苏夏没有多问，直接半蹲下，鬼纹涌出指尖，探入裂缝之中。

整条走廊忽然轻轻一震！尘土自天花板簌簌落下，空气中的腐烂气息迅速加重，仿佛某个沉睡已久的东西，在被唤醒！

裂缝，开始扩大！

从脚下，一直蔓延到走廊尽头！

咔嚓。

咔嚓咔嚓！！

青砖猛地塌陷下去，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阴冷到极点的寒气，顺着洞口扑面而来！

带着浓烈的死气和，隐隐的、像是腐肉炖烂后飘散出来的恶臭。李正国差点当场吐出来，捂着鼻子骂骂咧咧：“……操，这味儿，比太平间还恶心……”

黎州眉头紧皱，站起身。苏夏抬眼，冷静道：“下去。”

李正国瞪大眼：“还、还真下？！”

黎州冷笑了一下，把短刀横在臂弯处，冷声吐出一个字：“走。”

几个人轮流攀着破碎的边缘，一步步往下。脚踩在坑洞边缘时，那种冰冷的潮湿感几乎要渗进骨头里。整个坑洞深不见底，像张着嘴的野兽。

不知从哪里传来极其缓慢、极其沉重的鼓声。像是心脏在跳动。

陆千秋被苏夏拽着，整个人都快冻僵了，但还是咬牙强撑着没有出声。他们往下走了不知道多久。

也许五分钟。也许五十分钟。这里没有光。

只有苏夏身上，鬼纹微微发出的暗淡幽光，照亮前方不足两米的地方。

一步又一步。终于，脚下落地。落地声，在空荡荡的地道中炸开回音。

众人站定，迅速戒备四周，四周是一片潮湿而狭窄的地道。

墙壁上满是剥落的青砖，青苔密布，隐隐还能看到用朱砂绘制的符文，已经模糊不清，而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黑泥。

像是无数腐烂了的尸体，被碾碎后凝成的淤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极其粘稠的血腥和霉臭气味。

地面微微颤动着，像是地下深处有某种庞然大物正在缓慢苏醒。

冷气，从脚底往上钻，冰得人骨头生疼。

李正国咬牙，死死握着鬼铃。

哪怕已经经历过无数灵异局面，此刻也忍不住浑身寒毛倒竖。

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随时可能拧断脖子的蚂蚁，踩在一张铺天盖地的血网中央。

陆千秋靠在苏夏肩上，嘴唇乌青，呼吸微弱，但眼神仍然挣扎着保持清明。

苏夏半蹲着，鬼纹顺着皮肤涌动，像潮水里游动的黑蛇，一圈又一圈，将她与地面那股几乎不可抵御的死气生生隔开。

就在这诡异又压抑到极致的寂静中，黎州开口了。

“小心。”

“这里……不对劲。”

黎州话音刚落，苏夏的眉心便轻轻一跳。

地底死气如潮涌动，浓得像黑泥。那种压在皮肤上、贴着骨头缠绕的阴冷，正一点一点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

黎州低头，看着脚下那些厚重的黑泥，声音低哑：“……我总觉得，这里不止一个鬼。”

苏夏没有说话。她眼神落在地道尽头，那是一段向下弯折的幽深甬道，像一条通往地狱的曲折蛇腹。鬼纹在她体表缓慢游动，像是在捕捉某种极为古老的气息。

“这个地方……”黎州抬眼看她，“你们苏家，真的不知道？”

苏夏一愣，良久，轻轻摇头。

“我从没听过这地道的存在。哪怕是以前在苏家藏典里翻过的老宅图纸，也从没……记载过有这一层。”

她声音低缓，却压抑着某种复杂情绪：“而且这鬼气……不像是最近的。”

“什么意思？”李正国小心地四处张望，嘴唇发白，“你是说，这东西藏在你们家老宅下面，藏了不止几十年？”

苏夏沉默了一下，轻声道：“有可能，已经有……一百年。”

地道的墙壁忽然“砰”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缓缓地，撞了一下。

众人瞬间噤声。

黎州眼神一寒，短刀轻旋。他走到那面墙前，鬼纹隐隐显现。他的声音极轻：“这道墙……后面，有缝。”

苏夏微一皱眉，侧身上前。指尖一缕细小的鬼纹探入缝隙中，像蛛丝般缓慢滑入。

几秒后，她的脸色，终于变了。

“里面……有一个空间。”

“……而且不止一个。”

黎州皱眉：“什么意思？”

苏夏抬头，声音干涩：“这些地道，不是随机挖的……是……建好的。”

“像是……一整个地底建筑群。”

“妈的，”李正国倒吸一口凉气，鬼铃猛地响了一下，“你家老宅……建在鬼窝上头了？！”

没人接话。

苏夏看着那道墙，眼神忽然幽了几分：“你们知道苏家老宅是建在什么时候的吗？”

“什么时候？”

“民国初年。”

“但根据我奶奶说，老宅地基……是民国之前就有的。”

“我们苏家，不过是接手。”

悟能沉声道：“接手？从谁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