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咬紧牙，拉起望北，在最后一波空间裂缝卷动中跳入脱出通道。

“沈启！！！”望北的吼声在空间闭合前炸响。

下一秒，裂缝合拢。

第七十层，只剩下沈启与卫征。

能量核心过载，水晶球体染成暗红，像一颗沾满血的心脏，剧烈搏动，仿佛要炸裂整个基地。

沈启走近。

一步、两步。

站定在卫征面前。

卫征还活着。喘着气。

他抬头，眼白布满血丝，嘴角破裂，血顺着下巴滴落。

他看着沈启，笑了。

那笑容不再癫狂，而是……一种终于解脱的释然。

“你赢了。”

他声音干涩，像余烬燃尽后的风，“他们……会记得你。”

沈启凝视他，语气平静：“也会记得你。”

卫征笑了笑，身体止不住颤抖。

他瞥了一眼跃迁核心，又望向地上的裂缝。

“它快炸了。”

“是。”

“你不走？”

沈启静静回视：“你呢？”

卫征愣了一下，接着摇头，慢慢低下头。

“我没地方可去。”

“我不是神，也不是人。我只是个……心里只有仇恨的疯子。”

“你是个父亲。”沈启说。

卫征没回应。

他只是静静闭上眼。

“我也曾想救人。”他喃喃，“但我更想救的是我自己。”

轰！

跃迁核心出现第一道结构崩溃。

整个舱体剧烈震荡，警示灯爆闪，天顶层直接塌落半截。

碎铁和混凝土砸落，沈启挡在卫征前方，用残余水流挡下重压。

他咳了一声，“你还有一分人性。”

卫征睁眼，缓缓点头。

“可惜，一分不够。”

他挣扎着站起身，走到跃迁核心前。

手指一根根贴上已经扭曲的控制界面。

“外星人说，他们能还我儿子的命。”

“我信了。”

“可我从没问过代价。”

“现在知道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沈启，最后一次，语气不再强硬，只是像个累了的老人。

“帮我带一句话给他。”

“我……很抱歉。”

“他等不到你。”沈启低声，“但他，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