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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这宴不能不赴
更新时间:2025-07-17 08:40:39 字数:2169 作者:于秋陨

没人出声,全场气氛如凝冰。

他冷笑一声,拍了下桌面,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恼意:“我不是怕药罗葛,我是怕这局还没成,就被人看出了牌底。”

“这年头打仗不靠蛮力,靠的是谁藏得住后手。你们以为赵桓就那点手段?他连个请帖都能用得这么讲究,能让你们一张信纸琢磨一晚上……你们以为药罗葛是傻子,他要真信这一场亲事是联姻,那才真是笑话。”

“这封信不是给我下跪,是在敲门。”

他盯着桌上的那封信,眼神像是要把那羊皮纸看透:“所以你们都说得对。”

“这宴,不能不赴。”

“我们现在不是决定娶不娶,是决定要不要让药家看出我们心里有鬼。眼下骑兵未成、盐道未稳、粮草未齐,王宫还有三处哨换没打通,要是这时候出漏子,不是破绽,是送命。”

他顿了顿,扫视一圈:“赴宴,咱们先看他下哪一步。”

“真是联姻,那就接着演;要不是……咱们也能借此摸摸他们的底。”

哈桑咽了口唾沫,终究低声认了:“是,主上说得对……咱们这时候,不能出任何声响。”

胡烈也点头:“我会调出两人,替主上赴宴时随行,暗中护驾。”

玉山补一句:“情报线我来清理。赴宴之前,我会把药家府上的厨子、灯夫、马童、接引人一一查清,若是赵桓的人……我保他进不来。”

阿依登点了点头,像是已经把这一页翻过去。他目光沉稳,嗓音低哑:“赴宴之前,备酒,设礼,调队伍,照足礼数。”

“让药罗葛知道,我们阿依登,也懂人情世故。”

他说着,嘴角却浮起一丝极轻的冷笑:“但他要真以为我是在求娶……那就让他进来坐坐,看看到底谁是主,谁是客。”

那封请帖,重新被他拿了起来。

他看着那封信,像是在看一个远远递来的试探,末了,低声道:“回一封请帖,就说,我阿依登应邀而来。”

“至于亲事……那要看,酒席上聊得合不合口味了。”

这一句落下,厅中众人都默默点了头,谁都不再多言。

阿依登将那封请帖缓缓放入檀木盒中,盖好,收进书案。像是将一场刀光剑影封进盒里,等着三日之后再揭盖。

当晚,药罗葛就收到了阿依登的回帖。

他没在厅堂开封,而是带着信纸直接走进了后院的书房,亲手拆开羊皮火漆,看清信中的寥寥几行字时,他眉头松开了一瞬,然后低笑了一声。

“来了。”他喃喃,“倒也知进退。”

他迅速吩咐下去:“从现在起,三日内整顿内院,筹备宴席。菜式、礼数、坐席、酒牌、音乐,一样都不能失礼。”

“要请谁?”副官问。

“全部。”药罗葛斩钉截铁,“王庭里的老贵人、兵部的老将、宗教厅的长老、外市商盟的掌事人,还有城内几名有名望的贤者……该请的、不该请的,一并请来。”

他脸色不显,语气却极其平静:“这不是婚宴,这是我设的局。”

“既然阿依登要来,就让他看看……这一桌坐的,不是我药家能不能亲上加亲,而是回鹘的王庭,能不能再让他抬脚。”

副官眼神一凛,躬身应下。

三日之后。

王都西苑,药府后宅,天还没亮,厨房已经炊烟四起,前院后院忙成了一锅粥。

案上摆着山珍海味,来自南朝的鲥鱼干、回鹘北原的野山菌、吐谷浑的奶酒和甘州的花酿一应俱全。玉雕金盘,一百六十八道菜,分九宴三席,只前道菜谱就写满了三张羊皮纸。

中庭临水的竹台上,早早就铺好了红金绸缎的上席,旁边设有半月形宾位,按照军政宗商分区入座,彼此不混。礼官早已就位,手持礼册,等着引宾入堂。

这一天,药罗葛穿的是他从未在朝堂穿过的一套深紫织金礼服,头戴金冠,腰佩青玉。整个人从里到外,像是换了个身份。

站在前院迎客时,他的神情依旧是军人风骨,腰背挺得笔直,连呼吸都带着一种极强的节奏感。他一一迎接前来宾客,不论是兵部老将,还是宗教厅的高僧长者,哪怕是北市来的商贾大户,药罗葛都不失礼数,言语间既有长辈敬意,又不显低姿态。

“哎呀,将军女儿及笄,竟愿下嫁阿家,实乃我回鹘之幸。”一位王庭宗室笑着拱手。

药罗葛淡淡一笑:“小女年幼蒙夸,阿家才是真龙出海,咱们老骨头,不敢高攀,今日这宴,也不过是亲上加亲,敬诸位兄长一杯。”

这番话,说得恰到好处。既把主动权交了出去,又把“嫁女”的事情讲得像是彼此愿为回鹘血脉相融,不涉私交。

药罗葛身后不远处的偏厅中,高达换了一身淡蓝袍服,静静站在窗边,看着来人一一入席。他眼神里没有表情,但目光很深……

像是在看一场戏的幕布被缓缓拉开。

“看来,这一局确实下得够稳。”他低声自语,“药家是打算让阿依登一进门,就知道自己不是来谈婚事的,是来称体重的。”

午时将近。

阿依登来了。

他换了身宽大的墨青礼袍,左肩披着一条银灰毛裘,身后跟着五人:两名内府心腹,一名护卫统领,另外两人装扮平平,实则是贴身暗卫。

药罗葛早已等候在门前,见他马车一停,立刻笑着迎了上去。

“阿兄。”药罗葛拱手为礼,声音爽朗,“三日前一封信,今日便得芳驾,罗葛不胜荣幸。”

“药兄。”阿依登走下马车,神情平静,一手抚着袍袖,微笑着回礼,“此番赴宴,只因尊意真挚,小弟怎敢怠慢?”

两人话语温和,动作得体,可四目相接那一刹,却像两把刀在空气中轻轻碰了一下。

“请。”药罗葛做了个请的手势,“诸位都在,已候大驾多时。”

阿依登扫了一眼身后庭院,随即点头,缓步踏入。

那一刻,他身后的护卫紧了紧步伐,药罗葛则侧身半步,恰好与他并肩,仿佛两位真正的贵胄联袂入席。

从外人看来……

今日,是一场门当户对的盛宴,是将军嫁女、商贾求亲,是王都城中年内最大的“喜事”。

但只有这两人知道……

这席酒,喝的不是亲事,是命。桌子下,埋的是刀柄;杯盏旁,藏的是局势。

药罗葛微微一笑:“阿兄今日风采,怕是把我这酒席都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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