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干啥？杀了俺！快杀了俺！”他嘶喊着。

李若寒站在观察窗外，面无表情地看着里面。

操作仪器的研究员推了推眼镜，对李若寒点点头。

仪器启动，低频的嗡鸣声响起，屏幕上的波形开始剧烈跳动。

年轻萨满的嘶喊声戛然而止，身体绷直，双眼翻白，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抽搐，口水从嘴角淌下。

幻觉开始了。

通过连接到他头皮的电极释放微弱的生物电信号和仪器散发出的特殊场，强行侵入并干扰他的大脑皮层。

配合实验室之前从一些捕获的低级邪祟身上提取制造的信息素，足以制造出难以分辨的幻境。

研究员盯着屏幕，快速报出数据：“脑波频率进入Theta波区间，边缘系统异常活跃……信息素投放浓度百分之三……目标生命体征稳定，但应激反应剧烈……”

“正在尝试抹除应激反应……成功，切入画面，输入幻觉信号……遭到意识抵抗，开始破坏除记忆区的神经组织……陈工植入幻觉……”

搞定后，研究院转头用对讲机报告，“可以审问了。”

李若寒拿起通讯器，声音透过玻璃传入室内：“告诉我，你们是谁派来的？”

年轻萨满在拘束椅麻木的晃动着身体，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音节：“主子……主子……的命令……找到……巢穴……”

“哪个主子？具体任务是什么？”李若寒追问。

“杨大人……带路……找到……你们的老窝……报告……报告给……东洋的大人们……”

他的话语混乱，但关键词断断续续地挤了出来。

这时研究员插话：“长官，目标精神抵抗意愿极强，潜意识在剧烈排斥，信息素浓度过高可能导致永久性损伤或脑死亡。”

“继续。”

李若寒命令道，声音没有一丝波动。

更多的细节被压榨出来。

这些萨满几乎都是那些晚清遗民从偏远地区搜罗来有特殊天赋的孩子，从小圈养洗脑，灌输忠于“主子”、忠于“山神爷”的思想，学习各种阴毒的萨满术法。

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作为工具，完成主子的命令。

而这次的任务，就是配合那个杨金山，找到我们这个新基地的确切位置，然后引导一支由上百名岛国阴阳师组成的队伍前来袭击，企图将我们彻底抹除。

情报到手，李若寒立刻下令停止。

年轻萨满瘫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嘴角流着涎水，已然精神崩溃。

李若寒转身快步走出观察室，一边走一边下达一连串指令：“立刻将情报同步给情报分析处，交叉验证。”

“联系石市所有外勤人员，重点排查郊区所有符合‘废弃工厂’特征的地点，动用所有监控和遥感手段，我要在半小时内拿到可能的目标列表！”

基地瞬间高效运转起来。

半小时后，一份标有三个可能地点的地图被送到李若寒手上。

结合刚才拷问出的零碎信息和其他外围情报佐证，最终锁定在了城西郊外一片已经废弃多年的工业园。

“就是这里了。”

李若寒手指点在地图上一个位置，“热成像显示那片区域有异常密集的生命体征反应，虽然做了伪装，但躲不过我们的最新设备，他们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

她看向我，眼神锐利：“情报很及时，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我们主动出击。”

命令下达，基地战斗人员迅速集结。

当我跟着李若寒来到装备库，就看到大约五百名战士已经整装待发，他们穿着统一的作战服，但手中的武器却五花八门，像是游戏中的那种枪械皮肤。

有的步枪上加装了青铜色的符文板，板子上刻满了扭曲的纹路，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有的枪身上真的缠绕着干枯的藤蔓，甚至生长着颜色诡异的细小蘑菇，散发着淡淡的孢子粉尘。

更多的，是枪托或护木部位明显镶嵌着某种漆黑扭曲的，仿佛凝固血肉或骨骼的碎片，甚至隐约能看到碎片中似乎有东西在蠕动。

那是被特殊处理过的厉鬼碎片，缝合封印在武器上，实验中在对邪祟能发挥奇效。

这些都是实验室结合传统符箓、现代科技以及那些危险“材料”弄出来的试验品，极不稳定，真实威力也难以预估，这次大规模实战应用，既是无奈之举，也是一次重要的武器测试。

李若寒扫视着队列，“目标，城西废弃工业园，敌人是近百名训练有素的岛国阴阳师，手段诡异，非普通作战人员能独立应对，记住你们手中的武器使用规范，优先保证自身安全，协同作战，行动！”

车队驶出基地，伪装成普通的货运车队，分批次驶向城西郊区。

车厢内，只有引擎的轰鸣和战士们沉默的呼吸声。

我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荒凉景象，突然开口问坐在对面的李若寒：“岛国那边的人，还有这些晚清遗民，在我们地盘上这么搞事，上面就真的不管？国家层面难道就没办法？”

李若寒正低头检查着手中一把加装了符文阵列的手枪，闻言抬起头，笑了笑：“管啊，怎么不管？”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咱们不就是专门管这个的？”

我看着她，没说话。

她收起枪，身体向后靠了靠，“我们是新成立的对外特殊快速反应部队，直接对最高指挥部负责，专门处理这类常规手段无法应对的超自然威胁事件，我算是这支部队的负责人，挂少将军衔，而你是顾问，是我们目前最重要的技术支持和战力保障。”

随后她话锋一转，带着古怪表情看着我，“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咱们的性质。”

我摇摇头：“没仔细想过。”

情感缺失的状态下，我对这些组织架构身份地位向来缺乏兴趣，只知道这里能提供资源和方向，让我去做需要做的事。

李若寒似乎也习惯了我这种状态，继续解释道：“事实上，在国家层面，我们对外的主要交锋还是在现实领域，经济、政治、军事，这些方面我们拥有压倒性的优势，几乎压制着全球绝大多数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