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图腾柱上黑气缭绕，带着千钧之力。

我没有硬接，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几乎是贴着砸落的图腾柱滑了进去，切入光罩内部。

距离太近，图腾柱失去了威力。

大萨满身边最后两个护卫的萨满嚎叫着扑上来，一个挥舞着骨刀，一个抛出一把毒粉。

我矮身，避开抹向喉咙的骨刀，左手顺势向上扣住那人手腕，发力一捏。

骨头碎裂的轻响被周围的噪音掩盖。

在他惨叫出声前，我的右肘已经重重击打在他的太阳穴上，给他眼球都打充血了，直接双眼一瞪人就死了。

同时，我屏住呼吸从那片毒粉中快速穿过，而此刻，我和那个大萨满之间，只剩下一米不到的距离。

他张开嘴，似乎想发出别的秘术。

但我的动作比他快，右手并拢成剑指正中他眉心。

大萨满的身体一震，眼睛瞬间瞪大到极致，瞳孔开始涣散，地上图腾柱的幽光也迅速黯淡下去。

终于，那摇摇欲坠的光罩，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彻底破碎消失。

外围士兵们的火力，瞬间倾泻而入。

失去了庇护的那些萨满和阴阳师，甚至连一声像样的惨叫都没能发出，就被密集的弹雨撕成了碎片。

血雾和碎肉四处飞溅，最后一个试图反抗的阴阳师，被几发特制的子弹同时击中胸口倒地，枪声也渐渐停歇。

我站在中央，脚下是那个已然气绝身亡的大萨满。

环顾四周，再没有一个站着的敌人。

士兵们开始小心进入战场，打扫清理，确认补枪。

李若寒则是朝我这边走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大萨满，“这种级别的，活捉价值更大，不过死了也好，省事。”

“跑了几个？”我问。

“有不少，无人机跟着呢，看他们能逃到哪里去，”李若寒语气轻松，“这场仗，赢得彻底。我们几乎零伤亡。”

她看了看我，“走吧，回去复盘，接下来，有的忙了。”

我跟在她身后，离开了这片弥漫着死亡气息的乱石滩。

回到临时设立的指挥中心，电子设备嗡嗡作响，屏幕上滚动着各种数据、地图和人员清单。

角落里堆着一些刚从战场回收的破损装备。

人们走动交谈，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里都带着一股卸下重担的松懈。

李若寒把我带到一间用帐篷布隔出来的小房间里。

里面只有一张简易桌子和几张折叠椅。

她递给我一瓶水，自己先拧开一瓶喝了大半。

“初步统计出来了。”

她抹了下嘴角，看着桌上的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报告，“击毙五百三十七人，俘虏四百零九人。主要是阴阳师和萨满里的高阶战力，这次算是把他们伸过来的爪子狠狠剁了一刀。”

这个战果堪称辉煌。

尤其是在几乎零伤亡的情况下，全歼了对方一千多名精锐，还包括大量高级头目。

当然，在这其中李若寒的布置和最新的武器运用，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俘虏都集中看管了？”我问。

李若寒回答，“分开隔离，重型镣铐，药物抑制，专门的法术屏蔽场，一样不落，我可不想在经历一次那个察察儿的事儿了。”

“不过还是挑了几个最重要的，等下我们先去审，尤其是那个曼波大萨满，他级别很高，知道的内情肯定不少。”

她说的曼波，就是那个检查我狼神力量的大萨满。

据说这人在黑风谷接应点被重点照顾，也是最后重伤被擒的大萨满之一。

他被拖回来的时候，还试图用最后的力量诅咒押送他的士兵，结果被电击枪伺候了好几下才老实。

我们休息了不到十分钟，就去了临时看守所。

那是一个加固过的矿洞分支，入口处站着荷枪实弹的士兵，里面灯光惨白，空气冰冷，带着消毒水的味道。

毕竟枪弹不长眼，不少俘虏也是受伤不轻的。

曼波大萨满被单独关在一间狭小的囚室里。

他靠墙坐着，身上缠着绷带，脸色灰败，但那双眼睛依旧像老狼一样，闪烁着怨毒和不甘的光。

沉重的特制镣铐锁着他的手脚和脖子，限制着他任何可能动用超凡力量的举动。

李若寒站在囚笼外，冷冷看着他。

我站在她侧后方，没什么表情。

“曼波大老师？”李若寒开口，“还是该叫你别的什么？你们这些遗老遗少，名字总是又臭又长。”

那个曼波大萨满缓缓抬起头发出冷笑，“汉狗……官府的走狗……你们得意不了多久……大清……终将复辟……这华夏大地，终究会回到它主人的手里……”

他的声音沙哑破碎，但那种狂热的信念感却让人极不舒服。

“大清？”李若寒嗤笑一声，“你说的是那个闭关锁国、丧权辱国、让老百姓啃树皮吃观音土、最后被扫进历史垃圾堆的晚清？不是早就死在历史垃圾堆了吗？”

“况且靠你们这些躲在阴沟里只会召唤点孤魂野鬼，勾结外敌祸害自己同胞的余孽渣滓还想复辟？别搞笑了！”

李若寒往前走了半步，居高临下看着这位曼波。

“还主人？你们算哪门子主人？靠给岛国人当狗当孙子来‘光复’你们的大清？你们老祖宗要是知道你们这副德行，怕是能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再死一次。”

曼波的呼吸急促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挣扎着想站起来，镣铐哗啦作响：“你！你胡说八道！我等是为了……”

“为了什么？”李若寒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语速又快又狠，“为了你们能重新骑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为了你们能继续三妻四妾留辫子？”

“醒醒吧！时代变了你个老棺材瓤子！你们那套封建糟粕早就臭不可闻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你们还做着皇帝梦呢？”

“你们不就是不甘心吗？不甘心自家江山没了，不甘心从主子变成了过街老鼠，可你们自己没本事，就只能靠着卖国求荣，靠着勾结外面的势力，来给自己找点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