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们是余孽都是抬举你们，你们就是一伙吃里扒外数典忘祖的卖国贼狗汉奸！放在过去，那都是要刨祖坟点天灯的货色！”

曼波的脸从灰败涨成了猪肝色，身体剧烈颤抖，却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李若寒这话太毒了，句句往他肺管子上戳，把他那点可怜的骄傲撕得粉碎，还扔在地上踩了几脚。

我看得出来，这位大萨满，彻底被骂破防了。

李若寒骂够了，稍微缓了口气，冷冷补上最后一句：“跟你这种冥顽不灵的老古董说这些，简直是浪费口水，问你点实际的，你们在河悲省还有多少据点？总部在哪里？跟岛国方面下一步的具体计划是什么？”

曼波眼睛血红，死死瞪着李若寒，“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你们等着！很快！很快就会……”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囚室的门又打开了。

两个士兵推着一个轮椅走了进来。

轮椅上坐着一个人，或者说，一具勉强还有口气的躯体。

是察察儿。

真正的贝勒爷。

他现在的样子，极其凄惨。

四肢都没了，只剩下躯干和脑袋，被固定在轮椅上。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呆滞，嘴角留着涎水，发出无意义的“啊啊”声。

之前为了能模仿的更像他一些，李若寒他们用了非常规手段，一连各种大记忆恢复术下去，直接破坏了他的大脑，把他变成了一个纯粹的傻子。

曼波的目光一下子凝固在察察儿身上。

他脸上的愤怒和狂躁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惊骇，然后是痛苦和绝望。

他张着嘴，喉咙里咯咯作响，却发不出一个清晰的音节。

李若寒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的贝勒爷现在就是个废人，一个需要人喂饭擦屎的傻子。”

曼波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镣铐疯狂作响。

他看看察察儿，又看看我们，“你们……你们怎么敢……怎么敢如此对待皇族血脉……”

他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哭腔。

“皇族？”李若寒开口，“他只是个俘虏，一个试图分裂国家的恐怖分子，我们没杀他，已经算仁慈了。”

“你不愿意说，没关系，我们可以像帮他一样帮你，提取记忆的技术我们还在改进，不一定也会变成傻子，或许……会更糟一点？”

李若寒的话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曼波死死盯着变成白痴的察察儿，脸上的肌肉疯狂抽搐。

绝望、愤怒、痛苦、还有一丝疯狂，在他眼中交织。

突然，他挺直了身体，喉咙里发出一个不似人声的嘶吼！

他身上的绷带瞬间崩裂，露出的皮肤上，那些诡异的刺青像是活了过来一样，开始疯狂蠕动，散发出浓郁的黑气！

我拉着李若寒迅速向后退去。

囚室内的法术屏蔽场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外面的士兵立刻举枪对准里面。

但曼波的目标不是我们。

他所有的力量，是他燃烧最后生命换来的，但我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一股气息化作一道黑色流光，瞬间没入了轮椅上察察儿的体内，察察儿那空洞的眼睛突然向外凸出，身体像触电一样剧烈抽搐，然后彻底瘫软下去。

他死了。

曼波做完这一切，身体也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软软倒了下去，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他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狰狞，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诅咒你！你等着……后生……我们的人会……不断……来找你……直到把你折磨死为止！”

声音戛然而止。

他头一歪，也没了气息。

李若寒皱着眉头，看着里面的两具尸体啧了一声，对身后的士兵吩咐道，转身走出了囚室。

“便宜这老家伙了。”

我跟在她身后。

审问没得到太多有价值的口供，但这结果，也不算完全出乎意料。

这些被洗脑了几代人的遗老遗少，想从他们嘴里撬出东西，本来就难如登天。

外面的空气依然冰冷，但比囚室里那股死亡的味道要好闻得多。

李若寒停下脚步，看着远处依旧忙碌的营地，叹了口气。

“看来，得加大‘大记忆恢复术’的力度了，那些俘虏，一个都别想轻松。”

曼波大萨满和察察儿的死，并没有让审讯工作停滞，反而像是撕开了一道口子。

李若寒说的“大记忆恢复术”被提到了最高优先级。

那不是什么温和的心理咨询，而是结合了药物、催眠、符箓压制乃至一些精神层面强制探知的手段，效率极高，代价则是被审讯者精神乃至肉体的永久性损伤。

非常时期，没人会在意这些俘虏的人权。

过程不顺利，反抗和自毁现象时有发生，但总架不住专业人员的各种手段。

几天下来，零碎的情报开始像雪片一样汇集到指挥中心。

这些俘虏来自岛国阴阳寮和遗民萨满中的不同派系、不同层级，知道的信息五花八门，拼凑起来，逐渐勾勒出一张远比我们想象中更庞大、更触目惊心的网络。

他们在河悲省大大小小的秘密巢穴已知的就非常多。

有的藏在深山的废弃矿洞，有的伪装成偏僻地区的工厂或养殖场，甚至有的就隐匿在城乡结合部的普通民居地下。

人员构成也复杂，除了核心的修行者，还有大量被洗脑或利诱的外围人员，负责情报、后勤、掩护。

与岛国方面的联系更是紧密，资金、技术、人员输送渠道众多。

最重要的是，从几个高级俘虏的深层记忆碎片中，我们确认了他们下一步的核心计划。

唤醒并引导特定区域的古老怨灵。

这些地方大多在历史上发生过大规模惨剧，一旦被特定术法引爆，形成的鬼灾足以在短时间内瘫痪整个地区的秩序。

好在因为这次有了众多活口，对他们针对性的武器研发展开的更加顺畅了。

其实很多技术都是现成的，基地早有储备，只是之前缺乏明确目标，无法大规模列装。

现在有了具体参数，比如对方常用式神的气息波动频率、萨满巫术的作用方式、以及那些怨灵的核心特性，工程师和研究员们立刻就能拿出对应的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