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你究竟要做什么？”

“叶天，很多人说，莫高窟是神来峰。敦煌研究所就是要找到答案，莫高窟从何处来？神又藏在何处？”

自始至终，叶天就明白，吸引敦煌研究所出手的，就是尸毗王掌心的坛城。

苏玛求解，但这个答案玄之又玄。

按照她的逻辑，莫高窟是神来峰，坛城藏在莫高窟254窟内，而割肉喂鹰图中藏着坛城……所有关键点，反复嵌套，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莫比乌斯环。

头即是尾，尾即是头。

现在是结果，也是起因。

过去是起因，也是结果。

叶天虽然年轻，但已经接近骨灰级探险家的境界。

故此，有些事一点就透，不用解释。

“司空摘星真的同意？”

“对，刚刚的视频你也看了，他完全愿意。”

叶天无话可说，当下司空摘星和苏玛的关系，等于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好吧，祝福你们，大获成功，彻底挖掘莫高窟的秘密！”

“叶天，还有最后一个死结，向你请教？地球轴心究竟是什么？”

“大师，不要明知故问。那是典籍中剖析出来的球体核心。中世纪的宗派学家，始终认为，地球等等天体的存在，是一个物理问题。地球自转必定有其核心轴，不然就会无规律乱转。这根地轴，有可能是实体，也可能是气体，必须存在，不然自转就不成立了。”

关于地球轴心的理论，起源于古希腊哲学家，到了中世纪，随着月心说、地心说、日心说的理论盛行，随即出现了“地球轴心”理论。

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年代，欧洲神学家、数学家、科学家、探险家联合，在地球南北极、东西极之间，进行了长达十年的探索。

探索结果，形成了多达六千份研究报告。其中一份的主题，就是不死军团。

叶天不愿赘述，不然，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叶天，研究所有种意见，地球轴心就在欧亚板块之间的某个缝隙中，很有可能是在越、老、缅、尼的东西连线与喜马拉雅山脉南北连线的交叉点上。”

叶天脱口而出：“神山？”

苏玛的叙述啰嗦而晦涩，其实，她之前说莫高窟是神来峰，就已经指向了神山。

“呵呵呵呵……叶天，果然聪明，聪明！”

叶天注视着苏玛的眼睛，期待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一些不平凡的东西。

苏玛笑起来：“神山并不在我眼睛里，而是在万代人心中。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大山，众志成城，万法归一，最终指向神山。”

叶天皱眉，缓缓地低下了头。

他接受邀约，到研究所这边，本来是想解决割肉咒的难题。

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苏玛大师抛出的新课题，足以难倒诺贝尔物理学家。

“我应该见见司空摘星，告诉他这些事的复杂性。我相信，他还没活够，不至于自寻死路？”

苏玛取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司空摘星的声音随即响起：“大师，找我什么事？是不是尸毗王坛城的事，可以进行了？”

叶天拿过手机，没好气地喝问：“司空，你到底想干什么？进入坛城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有可能永远消失！”

“咦？叶天，你怎么跟苏玛大师在一起？”

“别管这么多，你马上到敦煌研究所来，我们当面谈！”

叶天心急如焚，生怕司空摘星坠入魔道。

“我就在这里——”

叶天吃惊，随即醒悟，司空摘星一直都在等待苏玛大师的召唤，当然不会远离敦煌研究所。

只有一分钟时间，司空摘星就进了苏玛的办公室。

现在，他穿着一件绛紫色的长袍，肩头斜挎着一个同色布包，手里握着一卷经书，边走边看，态度虔诚之极。

叶天愣住，面前的司空摘星仿佛换了个人一样，跟从前浮夸的盗圣完全不同。

“大师，我看完了上一本佛经，就领悟到，为什么要研究莫高窟？在这一本书里，我又领悟到，谁才是天地之主？你说我有慧根，果然不是骗我。”

叶天绕着司空摘星转了两圈，一声大喝，劈手将那本佛经夺下来。

“司空，你到底在干什么？”

“叶天，我在修行——真正醍醐灌顶的修行！”

叶天连连苦笑，指着司空摘星的鼻尖：“你是盗圣，修行有什么用？你知道坛城是什么，就想到里面去？”

司空摘星双手合十，向叶天鞠躬到地。

叶天吃惊，后退三步。

过去，司空摘星从未向他行此大礼。现在这种举动，实在是太荒谬了。

“进入坛城，是人类的终极目标。你是探险家，在尼泊尔、大雪山探寻了那么久，始终没有结果。就是因为，你完全是本末倒置。要想知道梨子的味道，就要亲自尝一尝。要想知道坛城的模样，就要亲自进去看一看，对不对？”

叶天轻轻拍打额头，觉得自己仿佛沉入了一场噩梦里。

“司空，你究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接受苏玛大师的教诲，真正了解未知世界。”

叶天闭嘴，他发现，敦煌研究所名不虚传，的确是除51地区之外的世界第二神秘机构。

只要进入这里，都会发生奇怪变化。

“进了坛城，又怎么样？”

“叶天，你问的真是奇怪，过一山，看一山，还没到那里，又怎么知道将来如何？你刚刚说，进坛城就会死。可我们未知生，焉知死？如果我看到死亡世界，一定会告诉你。”

叶天彻底放弃，因为他发现，司空摘星的精神已经进入另外一种状态，仿佛被人催眠一样。

司空摘星转向大屏幕，一步步走近。

此刻的画面，依旧是尸毗王的掌心坛城。

苏玛按下遥控器，画面放大两百倍。

“看，这就是我要去的地方——”

叶天深吸一口气，他绝不相信司空摘星的话。

任何一个画面，放大两百倍的微观形态下，都会出现一些诡异莫测的图块。

如果将这些不规则图块视为陌生世界，那就大错特错了。

“司空，那都是虚幻的，画面可以放大，但你无法进入。因为你也会放大两百倍，在这幅画面前，犹如克苏鲁巨物一般。那样做，没意义——”

刚刚说到这里，叶天愣住。

他一边说一边向前走，视线落在屏幕中间时，突然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站在正方形石台上，挥舞手臂演讲的人。

他熟读世界大战历史，对这样的名场面太熟悉了。

“是……他？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