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殿下的贵人
更新时间:2025-06-13 16:46:39 字数:2014 作者:牛火火

“去去去,咸吃萝卜淡操心,还不快去安排。”

驿卒嘿嘿笑着走了,便也没见驿丞拧着眉,纠结犹豫的模样。

驿站大堂。

萧如胤、沈芷郁几人坐于一处,一张桌子上摆得满满当当,青翠欲滴的蔬菜,红油油的猪肘,香气瞬间弥漫,叫人垂涎欲滴。

叫刚走进来的老者和小童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银甲卫都是壮汉,出京以来再也没吃得这么丰盛,见主子动筷,当下也不迟疑,胡吃海喝起来。

只除了最中间坐着的那三人。

一个行伍里人,一个女子,一个年轻男人,还是不良于行的。

老者下意识打量几眼,那不良于行的年轻男人,身材削瘦,身着青色锦袍,一草编狐狸自腰间垂下,时不时被修长手指拨弄。若非那少年身后坐的是轮椅,倒是一般人很难看出此子不良于行。

“就是那两人?”萧如胤扫了眼老者和小童,面上阴沉沉,从门口传来的视线在他腿上打转,实在不能叫他有什么好心情。

“对!此人是殿下的贵人……”

“一个老头,一个小童,哼,能有什么本事。”

“殿下这是对我的卜算能力有什么质疑吗?”沈芷郁鼓了鼓气,放下筷子,啪嗒一声十分轻,但叫萧如胤微微僵住。

借着良善的面容,沈芷郁与那对老者与小童的组合相谈甚欢。

那老者是个云游四方的医者,此次并非去往京城去的,但去的地方倒也离京城不远,大家目的相同,被沈芷郁一邀请,便也顺势答应了同船而行。

或许是顺风的缘故,船行仅两日半便已经到了京城码头。

平日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码头此时却安静异常。

站在船头看过去,只见各处都站着穿甲的卫士,已然是一副清道禁行的场面。

要知道,这码头往日里要接待多少行商,要装卸多少船货物,这清道禁行一日,损失的银子数以千万计,说一句劳民伤财不为过。

萧如胤仍坐在船舱,听着外头的诧异和讨论,却没什么反应,只余光见沈芷郁面露惊讶,这才扯了扯嘴角,“怎么,没见过此等威风场面?”

难得的,沈芷郁老实地点头。

沈芷郁前世几乎大半活着的日子,都是眼瞎耳聋,这阵仗还真是头一次见着。

哪怕是京城,怕也是有不少人没见过。

这就是正经的太子出行礼仪吗?

“平日里不是胆大得很,”萧如胤抬眸,定定地看着她,倒没想到她这么老实,倏而又转向窗外,“皇权这东西,就是这么惹人——”厌烦。

“没什么好看的,”将手中一块令牌扔到桌上,萧如胤嗤笑一声,“走吧,该回京了。”

下了船,码头处是丞相和几个尚书,沈父也在其中,见太子下来,连忙行礼。

不远处被禁卫军隔开的百姓跟着齐刷刷行了一礼,乌泱泱的一大片。

沈芷郁跟在萧如胤身后,目光轻移,明明入目皆是人,却偏偏鸦雀无声。

望了眼垂首弯腰行礼的沈父,脚步站定,这权势确实是个好东西。

萧如胤掠过行礼的人,直接上了太子府的马车,眼风都未扫上一眼,又是叫众人一楞。

“诶,太子殿下……”沈父下意识喊了句,见太子并未回头,反倒是惹来众人视线,声音渐渐低。

见到沈芷郁,却又是眼前一亮,也不顾场合,直接扯住了她的手,“郁儿,你母亲想念你的紧……”

或许是码头货物繁多,这来来往往总有些难闻的气味,沈芷郁这刻倒是迟来的有些恶心。

忍住拂开对方袖子的冲动,她淡淡垂眸,“郁儿自行回府,不耽误父亲差事。”

“沈姑娘,太子殿下说,他送您回府。”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让沈父下意识地放开,面色一瞬涨的通红。

“沈大人好福气!”

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子殿下对沈芷郁的喜爱,虽说太子殿下不良于行,但终归是皇室贵胄,沈家好运道。

沈韫将手藏于袖口,笑了笑,“诸位大人慎言,不可妄议!”

几个尚书对视了一眼,倒是也没再开口。

谢丞相揣着手,没理会身后几人的眉眼官司。

只吩咐禁卫军解禁,一旁急着装卸货物的行商,欢呼雀跃地冲上前,他们动作再快一点。

倒是也能赶上今日的出发,也不算耽误行程。

谢丞相又回看了一眼远去的马车,微微沉思。

这位太子殿下……莫不是体谅民生,这才停也未停?

将此事放在心里,又恢复了丞相进退有度的模样。

谢家有谢贵妃和二皇子。永远不可能和萧如胤走到一路。

出京以来到回京,已半月有余,京城似乎没什么变化。

沈芷郁撩开车帘看了一眼,便又放下。

今日这阵仗怕是皇帝安排的,只不过他们出京时没有太大动静。

而回来时,却用了如此大阵仗,皇家的心思倒也是难猜。

所幸,沈芷郁有前世的记忆,又有一手卜卦问天之术,二者一结合,倒也是能看出今日这一出的五六成用意。

马车到了沈府门口,沈芷郁跳下车站定。

“就好好歇着,若有人问你……罢了,你好自为之。”

马车的帘子还未被放下,隔着一道轻纱,将太子殿下的面容映得隐隐绰绰,叫人人忍不住多瞧几眼。

太子可以任性,可是作为此次护送太子出行的银甲卫统领却没有任性的资格。

萧勇到御书房时,皇帝正好将手中奏折批完。

年近半百的帝王这坐于书案后,顺手撂下笔,揉着额头,像是垂垂暮矣却又威严尚在的雄狮。

“说说吧,此行如何?”

他上前一步,恭敬垂首,事无巨细地将一路情况向上禀告着,尽管有许多事情已经沿途传信过。

他垂首听着自己毫无波澜地说着,目光落于地板处,御书房侍奉的宫人一向尽忠职守,就连地板也是光鉴可人,恭敬木然以及眼中一点不甘心和恨意,清晰可见。

直到走出宫,方才发觉自己的后背湿了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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